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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A反盗版激怒客户 两代CEO对微软说不

ZDNet China    【内容提要】:“我说,即使员工要开始学打算盘我都在所不惜。”最近出席LinuxWorld大会的Ball回忆道。“我不希望跟羞辱我们公司的人做生意。”

  Sterling Ball是个说话风趣且平易近人的老板,他担任吉他琴弦制造商Ernie Ball的CEO,该公司在音乐圈享有极高盛名,包括吉他之神Eric Clapton或重金属摇滚乐团Metallica都指名推荐它的琴弦。   

  不过自从该公司三年前决定全数扬弃微软产品后,Ernie Ball又多了一个不小的名气:一家敢向商业软件说"不",却又能活到现在的厂商。

  话说2000年,商业软件联盟(BSA)突击检查该公司,并找到好几版未经合法授权使用的软件版本。Sterling Ball最后以6.5万美元外加3.5万美元律师费与BSA达成和解。但代表软件大厂版权利益的BSA竟在晚报大幅刊登广告,拿Ernie Ball为例子警告其他企业要看紧自家的软件版权。

  Ball不甘受此屈辱,下令该公司IT部门在六个月内把所有微软产品通通扫出门。“我说,即使员工要开始学打算盘我都在所不惜。”最近出席LinuxWorld大会的Ball回忆道。“我不希望跟羞辱我们公司的人做生意。”

  Ball的IT手下最后凑合了许多开放源代码软件来使用,包括Red Hat版本Linux,OpenOffice办公室套件、Mozilla的Web浏览器,以及几个开放源代码还无法取代的专属程序。

  身为Ernie Ball公司第二代继承人,Sterling Ball表示此一转变并没有太大问题,自此他乐得逢人就说开放源代码的优点。最近他则与CNET记者畅谈他的转变经验。

  Q:可否先概略谈一下你怎么会变成开放源代码的代言人?
  我之所以加入开放源代码阵营,主因是我们一直都是一家奉公守法的家族企业,经营30年余年来从没没被告过,也没有跳票或出过任何问题。结果有一天,警卫通知我有检警单位要进来检查软件,我心想应该没有问题,我买的电脑都附有合法的软件版权,但我律师却跟我说情况会蛮糟糕的。
  BSA那时有个"检举老板"(Nail Your Boss)计划,鼓励员工举报自己的公司,我们就这样被检举了,反正,我们就被迫关闭,我们那时也才只有8%不合格而已(公司电脑总数为72台)。

  Q:怎么会这样?
  我们继续使用旧电脑的关系。工程部若是新购电脑,我们就把旧电脑转移至行政部门使用,但若你没把硬碟整个清乾净,这就算违法使用了。即使他们知道这个软件根本没人在用,但只要存在电脑中就算违法。我觉得大家都应该礼尚往来,我不可能用微软那种作风来对待我的客户,我原本也是很支持微软的,但自此就非常讨厌微软了。

  Q:你那时希望和解吗?
  从来没有,这是员工与老板之间的想法上的差异。他们攻击我的家族名声,刻意让我们难堪,我从来就没打算要和解,我很乐意去打官司,但BSA早已透过国会取得权力,我们打从第一天就得开始替他们负担律师费。这也就是为何没人敢跟他们挑战,因为没人付得起。我的律师对我说,这场官司打起来得付上25万美元,且你还得负担他们的费用,至少50万美元跑不掉,这么做实在不值得,你救乖乖付钱了事,继续做生意就好了。一般人多半会被吓到,赶紧乖乖付权利金,并一直付下去。

  Q:BSA督察员走了之后呢?
  就是双方律师的协商了,从那时起我也下定决心不再使用他们的任何产品。但老实说,当初若不是微软,我们的企业也不可能做得起来,因此我还是要感谢他们。

  Q:因此你不能接受的是被拿来当作活广告,而非检查本身?
  在商场上,没人喜欢这样被践踏。他们利用我们的商誉来销售他们产品,这样做不对,若你觉得我们软件使用不当,先打个电话来通知我们改进都行,但他们却是用偷袭的方式,我猜这是因为当初这地区还算是新市场,而我们又是这附近最大的制造商,所以就选我们当作杀鸡儆猴的目标吧。

  Q:决定驱逐微软之后呢?
  我们研究了所有其他替代方案,我们看过苹果的,但微软也有投资这家公司(编按:微软在1997年投资苹果1.5亿美元),因此我们就不考虑了。我们看过Sun的Sun Ray系统,市面上有的我们几乎都看过了,最后还是觉得Linux,尤其是Red Hat可行性最高。

  Q:所以现在是什么样的Linux环境呢?
  我不是IT人员,我是专门做商业决策的,我只知道我们现在用的是Red Hat搭配OpenOffice,与Mozilla,Evolution这些东西。
  我们当初找出的方式就是现在市场开始在流行的产物,只是当初我们必须自家动脑筋去想出来。想来真的很有趣,不过短短三年半的时间,我们从当初的意气用事未经商业思考,摇身一变到现在竟然可跟技术人员谈得头头是道,我知道当我改用开放源代码后,我就马上省下8万美元了,每次看到微软又出新产品,比如Windows XP,我就省得更多,因为我不用再添购新硬件来满足软件需求。最棒的是,原本跑不动Windows 2000,已经快被淘汰的电脑竟然还可起死回生,现在还能在我们的软件上继续使用。

  Q:转变后的适应情况如何?
  真的很奇妙,我们照样使用email、client/server、试算表、文书处理,跟Windows环境没什么两样。有分析师算过,转换到开放源代码的每个员工成本为1250美元,但我们并没有这么高,我不想讲实际的数字,但我可以这么说,我不用再按人头来付权利金了,我不用再买新电脑,若真的有需要,我们都用组装电脑就行了,我们所处理的东西并不需要用到多高阶的系统。

  Q:但现在有人说,若把后续支援与服务费用加进来,开放源代码的成本也是很高的。
  需要什么支援呢?我又不用打电话向Red Hat求援,不需要,这只是唬人的而已;我们也没有处理病毒的成本,根本没碰上过病毒;若员工电脑真的有问题,IT人员也不用跑去现场修理,他只需在自己座位上就搞定了,因为一切都是服务器架构了,我真的觉得成本降低很多,至于分析师爱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。
  另一个好处是生产力问题,若你的电脑中包含许多跟工作不相干的功能,员工就很容易会去拿来玩,我公司就没这种问题。若你只需要用到文书处理,我就安装文书处理软件给你就行了,你的电脑里不会有小画家或PowerPoint其他有的没的。我再跟你说一件事,自从公司把电脑中的浏览器卸载后,员工上班浏览eBay的次数就大大降低;负责填表格,进出货的员工干嘛需要网页浏览器?若你有2000台电脑,每一台都要一个Web浏览器,那真的太夸张了。这只会造成员工分心而已。

  Q:微软方面后来有跟你接触过吗?
  今天在会场上,有位希望匿名的微软员工听了我的演说后跑来跟我道歉。他问我是否有人跟我道歉过,因为他觉得那种作法真的很无理,我跟他说没有,于是他就跟我道歉,他说他们其实并没有恶意。我当然相信他们或许无意那么做,但当一家公司变大后,它根本不知道它脚下踩中了蚂蚁,只是这次他不小心踩中一只红蚂蚁罢了。

  Q:Erinie Ball在音乐圈素享盛名,现在跨行红到科技圈,感觉如何?
  我很高兴在科技产业还能有一些影响力,这也突显出整个产业的荒谬性,一家改用开放源代码的小公司竟然可以获得媒体大幅报导,这其中原因正是因为大家总有错误的认知,以为没有微软,公司就活不下去,也因此拒用微软的反而成了新闻。
  这只不过是软件而已,你必须掌握哪些是公司该做的事,然后找出适当的工具来加以执行,我们不是一家落伍的组织,我们是相当先进的,我们也获得通讯与设计奖,即使我不用微软Outlook寄送email也不会对我们有所阻碍,这真的很好笑,我只是用了一套不同软件,就可以在这种科技大厂云集的场合跟满座的听众发表演讲。

  Q:你多半使用现成的套装软件,那么你在开放源代码领域中都找得到你需要的东西吗?
  有的,有些东西真的很难找,比如薪资软件,我们后来有找到相当好用的,但开发人员真的需要开始写一些商场上真正需要的程序,他们现在都还忙着打造市场上已经有的服务器,做一堆之前已经做过的事,大家不应该只是写一些替代微软的软件而已,而是要前瞻一些,做出一些不一样的全新产品才是。

  Q:SCO指控Linux一事,你有任何看法吗?
  我看不出这场官司有任何好处,但我有使用他们的Unix系统,现在我已经下令先卸载了,我实在看不惯这种作法。他们这么做只会对整个Linux社区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。
  看惯了软件更迭,Windows 98不支援了,NT不支援了,OS/2不支援了,但身为IT主管,你看上Linux的好处就是它会一直被支援下去,这是最主要的考量点之一。

  Q:假如SCO打赢呢?
  假设性问题很难回答,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,但我真的很难理解会有人宣称拥有Linux所有权。
  我使用开放源代码不是为了贪它是免费软件,我不认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,光是建置就要花钱了,至于成本高低则要看是谁在说话。微软与一些分析师会告诉你支援与服务成本很高,这真是太夸张了,他们不妨来我办公室做做看,我们找Red Hat来支援的机率很低,几乎等于零,它也不像Windows那么会当机,且我也不用每次微软一推出新版本,就要忙着买新电脑。

  Q:微软有试图回来拉拢你吗?
  微软手中握有490亿美元现金,它哪会把我看在眼里。若他们真的在意我这家公司,一开始就不可能用那种方式来对待我。我也很高兴他们没回来拉拢我,我很感激他们让我看清楚事情的真相,因为我真的省下很多钱,且工作效率也没打上折扣,且我跟客户沟通也没有任何障碍,我真的很感谢你,微软。